陈铭看了下大堂里挂着的华丽钟表,指针已经指向傍晚六点二十。
他沉吟一下,看了一眼两人,说道:
“都这个点了,思琪一个人去火车站也不方便。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去,退了票,顺便我请你俩吃个饭,看看京都的夜景,也算……为今天的活动成功,小小庆祝一下,怎么样?”
“好呀好呀!”
周雨馨第一个跳起来欢呼,雀跃得像只刚出笼的小鸟,顺势就挽住了陈铭的胳膊,
“陈哥难得请客,我要吃最地道的京都烤鸭。”
王思琪心里也乐开了花,但面上维持着记者的沉稳,合上手机,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退完票直接去吃饭,省得来回折腾。”
说着,她不着痕迹地走到陈铭另一侧,巧妙地隔开了周雨馨一点距离。
于是,三人行变成了退票觅食小分队。
出租车载着他们驶向京都站。
晚高峰的车流如缓慢蠕动的钢铁长龙,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将这座古老帝都的夜晚渲染得流光溢彩,车窗外是喧嚣而陌生的繁华。
退票的过程波澜不惊。
拿着退回的票款,三人站在京都站人潮汹涌的广场上,新的“世纪难题”摆在了面前:
吃啥?
“烤鸭,必须是烤鸭!”
周雨馨第一个高举双手,小脸兴奋得红扑扑,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来京都怎么能不吃烤鸭?全聚德,我要吃最正宗、历史最悠久的那家,体验老京都的韵味!”
她说着,还用力摇了摇陈铭的胳膊,大眼睛里满是“快答应我”的期待。
王思琪立刻优雅地表示不同意见,语气带着点“业内人士”的优越感:
“全聚德嘛,名气是大,但游客扎堆,味道也就中规中矩,性价比不高。”
“我听说大董烤鸭环境更雅致,创新菜式也多,鸭胚选用和烤制工艺都有独到之处,更适合我们这种……追求品质的。”
她特意在“追求品质”上加了点重音,眼神瞟向陈铭,仿佛在说“选我选我”。
周雨馨嘟起粉嫩的嘴唇,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大董太新潮了,吃烤鸭就要吃老字号嘛!那种百年老店的烟火气和传承感,多棒啊!”
“陈哥,你说是不是?”她抱着陈铭胳膊的手更紧了些,仰着小脸,大眼睛水汪汪地发射“可怜光波”。
陈铭看着眼前风格迥异却同样明艳动人的两张脸,顿感压力山大。
这选择题的难度,比他辨证一个寒热错杂、虚实夹杂的疑难杂症还高。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果断祭出“公平法宝”:
“这样,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赢的人决定,输的人不许有意见。”
“好,一言为定!”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立刻摩拳擦掌,进入战斗状态,目光在空中噼里啪啦地碰撞出火花。
“石头——剪刀——布!”
王思琪:剪刀。
周雨馨:石头。
陈铭:……剪刀。
“耶——!!!我赢啦!吃烤鸭!全聚德!!”
周雨馨高兴得原地蹦了三尺高,欢呼声引来广场上不少目光。
她一把紧紧抱住陈铭的胳膊,像只胜利的小孔雀,得意地朝王思琪扬了扬下巴,
“陈哥,我赢了哦!说话算话!”
王思琪看着自己出的剪刀,再看看周雨馨出的石头,懊恼地“啧”了一声,小声嘀咕:
“失策……早知道她这么幼稚会出石头,我就该出布……哼,全聚德就全聚德,反正鸭子都是一个味。”
她故意快走两步,抢到陈铭另一侧,用一种看似专业实则宣告主权的口吻说:
“陈大夫,其实烤鸭的吃法很有门道,从片鸭到卷饼都有讲究,待会儿我给您好好展示一下,保证原汁原味。”
周雨馨立刻不甘示弱,抱着陈铭的胳膊晃了晃:
“我也会,我卷得又快又好看,陈哥,待会儿我卷给你吃!”
她特意强调了“给你吃”三个字。
于是,在前往全聚德王府井店的路上,两个女孩就围绕着“鸭皮蘸白糖还是蘸酱更能激发风味”、“葱丝和黄瓜条的比例多少为黄金分割”、“荷叶饼如何卷才能不破且口感最佳”等“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技术问题,展开了旁征博引、引经据典、互不相让的“学术研讨”。
陈铭被夹在中间,
左耳是“甜面酱的发酵工艺决定了…”,
右耳是“我奶奶说卷饼要劲道的才香…”,
只觉得耳边像有五百只鸭子在开会,聒噪得让他想用银针把自己的听宫穴给封了。
到了全聚德,古色古香、人声鼎沸的大堂里,浓郁的烤鸭香气瞬间勾起了食欲。
穿着整洁传统服饰的片鸭师傅,推着锃亮的小车来到他们预定的包厢旁。
只见他手起刀落,娴熟地将枣红色油亮酥脆的鸭皮和细嫩多汁的鸭肉片下,码放得整整齐齐,香气四溢。
三个人也饿了,立刻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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