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团军铁师长是我们丘铜州人,早年在军中就有丘铜军赵子龙之称,是刘浪自小就敬仰的前辈,陵邳州东一战中指挥若定思路清晰不负盛名;第86旅的王旅长,更是人品出众、能力超群,义南村一战如果不是他鼎力相助,不惜血本的将整个86旅甚至包括他身边的警卫连全部兵力都投入,那一战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刘浪不光是对两位将领大加褒奖,见国王神色淡然,干脆说上大实话:"其将领军事素质出众,下面的官兵也敢打敢拼,北招关防御战,86旅71团硬顶着黑鹰帝国军105榴弹炮的轰击而固守阵地,一个排没了就再换一个排上,刘浪对其作战意志之坚韧甚为钦佩。"
"哦?第十八集团军就这么厉害吗?"国王不置可否的又问了一句。
"若有不足,主要在其中下级军官处,他们太喜欢身先士卒了,固然可以提升麾下士兵勇气,但己身一旦伤亡,官兵群龙无首伤亡更大。而且,他们的装备很糟糕,如此大战,每名士兵上战场之前竟然只有三十发子弹和两枚手榴弹,极度缺乏重武器。这是山地防御战,可能还稍好,但若是在平原上和装备精良的黑鹰帝国军野战,他们就会吃大亏的。"刘浪点点头,很实诚的将自己对公国军队的认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做为和公国军队打了十年交道的老对手,刘浪相信,这位大佬甚至比他还要更清楚公国军队的优劣。说假话,只会招致猜忌,而至于说真话会怎样,那刘浪可就无法预测了。
国王那双清澈的令人有些心悸的眼睛有些锐利的看向刘浪,半响,才微拧着眉头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道:"你这个小团长,倒是个爽快人,叫你说,你尽说些大实话。呵呵,第十八集团军和我将某人打了十年的交道,不管是他刘伯坚还是我那位学生,我对他们的能力怎么会不知道?麾下官兵作战意志坚韧,如果不坚韧,他们又怎能从兰德州一路跑到了云津州?不谈其他,光说这一点,何止你刘浪一人佩服,我王国上千战将中佩服的人也大有人在吧!而公国之中更是人才济济,像当年担任我王国部长的林先生,王国军校的政治部主任云主任,那都是人中龙凤一时俊杰啊!"
继而脚步一停,眉头拧起道:"但是,他们从西洲舶来的那个什么阶论,却是荒谬至极。"
刘浪却是腰杆挺直,只是倾听这位对公国的评说,不发一言。实际上,这位大佬也没让他发言的意思,不过是借此来告诉他,公国人那一套是错误的,只有跟着他走,才是正确的。
刘浪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戏肉,如果他过不了这一关,今天的谈话才算是彻底走到了尽头。不用摔杯为号,这位大佬只用轻轻咳嗽一声,外面等候的赵单羽就会走进来用其他事结束这次谈话。虽然不至于罢官丢职,但整个丘铜军或许都会受他牵连,最危险的地方一定会有丘铜军的身影,而他独立团必定更是炮灰中的炮灰。
见刘浪正襟危坐不说话,国王目光微微一闪,却是不再谈十八集团军之事,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令尊在丘铜州也算是个大地主,哦!还办着一个机械厂还有铁矿,也算是资本家了,刘团长认为:令尊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刘浪正色回答道:"家父在家乡修脚铺路造福乡邻,亦不仗势欺人,在家乡也算是广有薄名,此次大军出征,更是出钱出粮亦未有以孝为名阻我独生之子投身前线,一封令刘浪泪洒衣襟之家书更是激励我独立全军将士奋勇杀敌,无论从那个角度,都算得好人。"
国王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微微额首道:"很好,看来你还算得上清醒,他们那个过激主义尽管荒谬但还是很能蛊惑人心,你们年轻人往往凭借着一腔热血容易头脑发昏,你看我那位学生如此聪明之人,居然都会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实在是让我痛心那!"
刘浪微微松了一口气。
终于,过关了!
这算是刘浪来到这个时代所遭遇到的最大一次考验。别看国王看似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基本算是想到哪儿问道哪儿,但刘浪知道,从询问陵邳州东之战开始,无论是让刘浪说对第十八集团军的观点还是回答自己的父亲是好人或是坏人,但凡是刘浪有不实之言或是有迟疑,就会引起那位政坛大佬的怀疑。说假话,自然是想骗人,有迟疑,那当然是和有染,若是让他心中有了怀疑,那可不再是打压,而是来自一国最高统帅的滔天之怒。
刘浪现在,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也不是一个小小的独立团,而是整个丘铜军的态度。
自从在医院见过刘伟,刘伟做主将他提至第23集团军副参谋长的那一刻,他和整个丘铜军的命运就已经绑在一起了。那也是国王都不得不正视的一股力量。
应付这位,可真不亚于打了一场仗,饶是刘浪心理素质足够出众,背心也是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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