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校场,晨光把长枪的影子拉得老长。赵铁柱握着枪,手臂上的肌肉贲张,枪尖划破空气时带起的风,能吹得动玄色披风的边角。他刚完成第三十次突刺,额角的汗珠子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赵铁柱!出列!"
随着南宫翎低沉的命令,赵铁柱往前跨了一步,铠甲在晨光里闪着冷光。他以为将军要给他派什么重要任务——比如去北境探查敌情,或者去押送粮草。
南宫翎站在点将台上,玄色常服的袖子束得很紧,声音平稳无波:"今天给你换个任务。"
"末将遵命!"赵铁柱挺胸收腹,等着听那振奋人心的命令。
"带八个弟兄,"南宫翎的目光扫过校场,落在他身上,"去保护夫人和小郡主。"
赵铁柱:"???"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将军,您说......保护谁?"
"夫人和小郡主。"南宫翎重复了一遍,补充道,"她们要去逛庙会,你负责......拎东西,抱孩子,别让小郡主乱跑。"
赵铁柱的枪差点掉在地上。他是跟着将军南征北战的亲兵,砍过敌将的头,守过零下三十度的城,现在居然要去给小郡主当"保姆"?
"将军!"他急得脖子都红了,"末将是军人!是来打仗的!不是来......"
"保护她们,就是打仗。"南宫翎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比守北境还重要。"
辰时的庙会,人潮涌动得像锅里的粥。糖画摊的甜香混着炸糕的油香,在空气里缠成一团。白若雪穿着身水红色衣裙,正踮脚往糖画摊挤,身后跟着八个铠甲鲜明的亲兵,个个腰佩长刀,却显得格格不入。
"娘亲!我要那个龙!"穿虎头袄的小雪球挣开白若雪的手,往糖画摊跑,辫子上的红绳像道闪电。
"拦住她!"白若雪回头喊,手里还攥着刚买的两串糖葫芦。
赵铁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张开双臂拦住小雪球——他平时能拦得住狂奔的战马,此刻却被个三岁娃娃撞得后退半步。
"小郡主,慢点。"他笨手笨脚地把小雪球抱起来,铠甲的冰凉蹭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周围的百姓看得直乐。卖花的大婶凑过来,对着赵铁柱的铠甲摸了摸:"这位小哥,你们是战神府的吧?穿这么结实的甲,就为了抱孩子?"
赵铁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偏偏小雪球还搂着他的脖子喊:"大铁叔叔,我要吃糖画!要最大的龙!"
其他亲兵也好不到哪去。大钱拎着个装着风车、面人、糖葫芦的篮子,胳膊上还挂着白若雪买的布料;小李子被几个看热闹的姑娘围着,问他战神府的伙食好不好,脸都快埋到胸口了。
"这哪是保护,"赵铁柱低声跟大钱抱怨,"这是当奴才!"
大钱叹了口气:"忍忍吧,将军的命令。"
巳时的首饰摊前,白若雪正拿着支珠花比划,身后的亲兵们已经快被"战利品"压垮了。赵铁柱怀里抱着小雪球,胳膊上挂着三个布包;大钱手里拎着个食盒,里面装着刚买的桂花糕和杏仁酥;剩下的六个亲兵,每人手里至少两个篮子,里面塞满了水果、玩具、布料,还有两串没吃完的糖葫芦。
"这个好看吗?"白若雪转头问赵铁柱,把珠花往他眼前凑。
赵铁柱盯着珠花,脑子里想的却是昨天在校场练的枪法。他硬着头皮说:"......好看。"
"那就买了。"白若雪把珠花往大钱手里的布包里一塞,又指着旁边的银镯子,"那个也拿一对,给小雪球当玩......当嫁妆。"
小雪球在赵铁柱怀里拍手:"我要金的!像娘亲头上的那样!"
"金的太贵,"白若雪捏了捏她的脸蛋,"等你爹发军饷再说。"
赵铁柱听得嘴角直抽——战神的军饷,要用来给小郡主买金镯子当玩具?这要是传出去,北境的敌军怕是要笑掉大牙。
突然,人群里传来骚动。一个小偷抢了个老太太的钱袋,正往这边跑。赵铁柱眼疾手快,怀里抱着小雪球,伸脚就把小偷绊倒了,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周围百姓齐声叫好。
"好!"卖首饰的摊主拍着大腿,"战神的兵就是不一样!抱娃都能抓贼!"
赵铁柱的脸更红了。他宁愿去跟敌军肉搏,也不想被人夸"抱娃抓贼"。
午时的蔬菜摊前,白若雪正和摊主砍价:"这萝卜都糠了,一文钱三斤,不卖我就走了。"
摊主梗着脖子:"两文!少一文都不卖!"
白若雪往赵铁柱身后躲了躲,对小雪球使了个眼色。小雪球立刻搂着赵铁柱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叔叔,便宜点嘛~ 我爹是南宫翎,他可厉害了!"
摊主的眼睛瞬间亮了:"你爹是战神?"
"嗯!"小雪球骄傲地挺胸,"我爹能打十个!"
摊主笑得眉开眼笑:"行!一文钱三斤!送你一把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