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过我确实没在你的资料里发现什么诡异行踪。
每天都是老老实实去上学，顶多假期宅了点。
也没接触过什么有问题的人物……看来真是自学的。”
女子说着，翻了一页资料，“下一个问题……
一年多前你相当活跃，入侵过奇鲁托斯的学生会和公家机关的数据库，还有一些私人企业的主机等等。
只不过这一年来，你却异常安分，晶也向我们保证你今年没再做过任何太出格的黑客行为。
我就很好奇了，你为什么收手了？”
“……一定要说吗？”
“不一定，你也别担心我会录音什么的。
我手上虽然有你的事迹，但没有证据表明‘孤独灰狼’就是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会被关——这回答只会单纯影响面试结果而已……
怎么？你以前当黑客是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达成了就不当了？”
“算是吧……妹妹虽然在奇鲁托斯读中小学，但因为父母职业特殊，工作场所经常变动，所以妹妹一直在转学。
初中之后，妹妹打算搬出去住学生宿舍，并且不想再换学校了，可她不知道该选哪所学校。
我就黑进学生会，获取了主要几十所知名学校的资料，好让她参考研究……
入侵公家机关也是类似原因，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合适的高中。”
“至于私人企业，是因为我高中之前时遭遇过霸凌，算是冷暴力吧。
总之，那三年我过得相当无聊，没什么朋友。
被大家默默排挤，小组活动没人愿意跟我一组，也没人约我出去玩……
离开初中后，我觉得得做点什么回报这三年的‘照顾’。
于是就黑进了主导冷暴力那些学生家里的企业，把财报、资金流向等资料发给了国税局。
如果他们家里没什么问题，自然不会有事。
但能心安理得搞三年冷暴力，他们父母的公司肯定也存在不少问题……”
少年说到这儿，苦笑着补充道：
“我当黑客活跃的原因，是不是特别中二又幼稚？所以刚刚我才有点不想说……”
“不会喔！我个人其实很支持靠自己能力私下报复的行为呢！反正没被抓到就不犯法嘛～”
“……你真的是刑警吗？”
“哈哈，我经常被人这么问呢～”女子即便被如此质疑，依旧一脸无所谓地笑着继续说道，
“只不过，以你的黑客能力，本可以轻易制造更大规模的国家级破坏，却在处理完私人恩怨后立刻收手……
我见过太多拥有力量或权力后就彻底迷失的人，像你这样能立刻放下的，还真没见过——就冲这一点，我就觉得值得敬佩！”
“……虽说你从始至终都没个正形，但没想到还能说出这种话啊？”
“拜托，我也想正经，可正经不起来呀！但该认真的时候，我绝对不含糊！”女子看起来有点不满。
大声吐槽后，拿出一叠纸递给少年，“这是警方的专业程序员——派欧特设计的题目……
他还说因为笔试时间有限，所以大概写出思路就行。”
“时间半小时，尽量写，写得越多可能分数越高——这样没问题吧？
啊，你没带笔吧？我这儿有。”
“谢谢。”陆南接过原子笔，按下开关，快速扫过第一页的题目，一眼便看出来：
“是和AI有关的啊？你们也打算开发AI吗？”
“喔？一眼就能看出来啦？虽然我不懂编程，但这应该挺厉害的吧？”
“……不知道，我从没和人比过这技术，等我写完再说。”少年说着。
脸上露出自信又兴奋的表情，用手指转了转原子笔，心想：
“上一次写这种程式设计的考试，还是生前上网课拿证照的时候吧？”
“真期待自己能写出怎样的答案呢！”
……
“……太厉害了！”
陆南刚写完面试试题，女子把试题拍照发给出题者派欧特没多久，就立刻接到一通电话。
当女子打开视频通话，便看到电话那头有一位打扮极具赛博朋克风格的中年男子。
从对方身后布满电脑屏幕和LED灯的背景可以看出，他应该身处存放数据库的房间。
此刻，他正一脸兴奋地拿着刚刚拍下的试题照片，赞不绝口：
“老大！陆南写的答案比我准备的标准答案还厉害，有些思路我从来没见过，却又切实可行。
我真想马上在电脑上试试，看看是不是比我的版本更快呢！”
“所以这测验算通过了？”
“那当然通过了！
他甚至在我请假的时候都能顶我的班，陆南绝对拥有不逊色于我的设计能力……
老大！可千万别错过这个人才。”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派欧特……听到了吧？你通过面试了！”
“……”在两人通话的这段时间，陆南一直没出声。直到对方跟他搭话，他才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你的技术人员叫你老大，你真的是警界人员，而不是什么黑社会吗？”
“我当然是警察啦，只不过我的名字……
实在不太好听，可我又不想改父母给取的名字，所以就让大家都叫我老大——你入职之后，也要这么尊称我喔！”
看着眼前一脸自豪，却不肯分享本名的上司，陆南只觉得对方越来越不靠谱。
但如果工作轻松，钱又给得多，福利还好，他倒也不介意忍耐一下。“工作内容是什么？”
“目前还在筹备阶段，所以……先从照顾我领养的孩子，当她的保姆开始？”
“……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了，我已经有了你所有资料，你要是不来上班，我就派特警小队去抓你！”
“说真的，你真的是刑警吗？这明显是黑道行为吧？”
就这样，陆南按计划找到了一份能赚更多钱的工作，不过，他也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啊……
……“今天可真累……发生了好多事……”
和老大面试完后，陆南直接回了家，连晚餐都没吃，就一头躺在床上，捂脸吐槽道：
“参加一场诡异游戏，和两个影子怪物战斗，还得去跟那个难缠的女人面试，全程忍着不吐槽她……
今天绝对是我这辈子最累的一天。”
“但……也让我遇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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