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棍棒声不断,单白羽乃至几个将领跪成一排,一边受罚一边将所犯之事一一道出。
“治军不严,罚。”
“藐视百姓性命,罚。”
“妄议皇室,罚。”
……
所犯之事列出,传入将士们的耳中。
时暖玉担忧地看着校场上跪得身姿挺拔的男人,惩罚结束她一步一步走上台,立于众将士身前。
“单将军治军严明,本殿深感欣慰,单家军忠心耿耿、赤胆忠心,从今日起皇室、单家军永不猜忌,公主令为证。”
“违反此誓,本殿将受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无论哪个朝代,人们都相信鬼神之说,万不敢拿鬼神誓言做赌。
时暖玉拿出公主令递给单白羽,朝他伸出手。
单白羽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散发着光芒的女子,心海间印刻着她的身影。
心魂被指引,抬手搭上她的手。
时暖玉顺势与他十指相扣,拉着他慢慢起身。
“单将军乃本殿的夫君,本殿同他琴瑟和鸣、情投意合,往日总总是本殿迷了心智,本殿将会用余生向他赎罪。”
一声声话语传入耳中,单白羽灵魂震颤找到了归宿。
她肯为他做到如此,愿发此毒誓。
单家军的将士们望着台上的眷侣,多年来的烦忧终得解法。
有了南月公主做盾,单家军再也不怕皇室的猜忌。
“公主万安,南月千秋万代。”
将士们呼喊声震耳欲聋,大地也跟着颤抖。
未来的君主发下誓言,他们已然折服。
……
时暖玉吩咐军医给每个将领送药,自己则拿着领取的药走进营帐。
男人四仰八叉的趴着,背上是一条条清晰可见的深紫色的淤青。
见她进来单白羽手忙脚乱的拿被子盖好,此刻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子,着实……
时暖玉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缓缓开口,“早就瞧过了,现在遮挡有何用?”
在将军府为他治腿时,他身体不知被她看了多少次。
单白羽面上滚烫,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军医说并无大碍,涂了药便好。”
话落,再也不敢出声,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试探性地询问,“殿下生气了?”
时暖玉拿起帕子放在水盆里端到床边,轻飘飘的‘嗯’了声,便不再开口。
知她真的生气,单白羽心中茫然,却不敢表现出来。
看她要帮他擦身子连忙阻止,“殿下不可,让人进来伺候便可。”
单白羽实在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背上丑陋的淤青。
时暖玉拧帕子的手一顿,“在将军府时本殿早已擦过,你那身下不知擦了几回,怎么,你醒了本殿便碰不得了。”
她现在很生气,那件事情本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解决,他偏生选择伤害自己的法子。
在他受罚时,她做不了什么,帮不了什么。
一口一个本殿,吓得单白羽趴回床上不敢动弹,一米八九的大个子如同做错事的孩童一般。
想起她的话,耳根不争气的红透。
他被殿下看光了?
殿下生气了?
殿下对他的身体可还满意?
三个问题在心中萦绕,弄得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讨娘子欢心的话本子他得多看。
时暖玉可不管他想些什么,瞧着男人背上的棍印子眼底划过一抹心疼,拿起帕子小心擦拭他的身体,
擦好后拿起药膏仔细涂上,到了淤青部分加重力道揉开。
过程中男人一声不吭,不知疼似的。
时暖玉开口讽刺,“单将军好忍耐,六十军棍下来喊也不喊疼,本殿佩服。”
明明她可以以皇室的身份免去罪责,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女人的声音很平淡,单白羽再迟钝,也知她很生气。
心思千回百转间小声回应,“为夫皮糙肉厚,自小练武内劲流转全身,区区六十军棍不碍事。”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时暖玉越发气恼,就着他背上的淤青压去。
“单大将军好本事,本殿自愧不如。”
疼痛感袭来,单白羽闭嘴闷哼。
声音虽小,时暖玉还是听到了,“原来单大将军也会疼,本殿还真以为你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
背上涂满药,她随手将药瓶扔到床上,看也不看男人一眼净手后扬长而去。
单白羽傻眼了,“殿下……”
身上用了药,滚烫刺痛感遍布全身,令他软趴在床上。
军医早有远见,这些个将军、将领受伤后总是不好好上药,故而在药膏中加了软骨散,药效持续两个时辰之久。
时暖玉出了营帐往议事的营帐走去,早晨热热闹闹的营帐,此刻空无一人。
她走到北疆地图前站好,详细的观察山脉走势。
北疆地处南边,多以沼泽、河流、山脉为主,地图上大片的森林覆盖了山势原有的样子。
许是测量地势的人记性不好,地图上的许多山脉并未标清楚,唯独共有几处山寨标注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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